孤立無援一心向北


問個問題像是丟石頭入枯井般連個漣漪或噗通也沒,就又開始消沈起來。前幾天某老闆還把他啥也沒教過我當成笑話來說,那我這幾年是拼心酸的?指導教授這麼好當的話還要你們做啥?還不如養隻哈巴狗。雖說現在的制度下你們收不收學生好像也沒差。

在這大合作大計畫分大餅的年代,培養單兵作戰能力似乎有些過時了,但瞧瞧身旁的傢伙,怎麼看都覺得不自立自強不行哪!回想家中老父那句:「還是要靠老師幫忙才行。」真是一派天真無邪,怎麼不去期待有頭熊會分點蜂蜜給你嘗嘗?

不過撐到現在總算有了一線曙光,還是得束緊腰帶打直腰桿拼下去不可,跨年大概就在字斟句酌裡度過了。回顧今年,我想自己的確有努力改變些什麼,只是成果依然不太夠罷了。

主圖是泡柚子湯的水豚,水豚仔注目♡,圖取自ウィキ。天氣頗冷,真想給自己澆些熱水。

再度消失


有點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看『涼宮春日的消失』度過的聖誕夜,或許明年改看『聖誕夜驚魂』吧?並非覺得不好看了,而是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躲下去。是的,我當然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人與人的所有連結,這令人心安,但也可能因此再也不肯面對一切改變與現實。

的確是悶得夠久了,不過我也明瞭很多事不是等久了就會有兔子自動撞上門,這世界要想得到什麼,非得自己盡力去取去搶去衝撞去搞得滿身傷不可。當然例外是有的,但那總是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第四次看著長門內心糾結,看著阿虛各處奔走,我想我可能還是離文學少女的光譜近一點,又沒有外星人的無所不能,甚至連遞出入社申請書的勇氣也沒,為此吃點苦也是應該的。一直勸誡狀況比我還慘的友人認清現實且振作,自己卻也缺乏反抗意識,或許需要有個精神抖擻的傢伙前來教訓一下。


長門重新建構的世界為何會是如此?回歸平凡的眾人皆是顯而易見的選項,本回稍微將部分的重點放在重生的朝倉身上,她真的異常了嗎?或者這正是累積混亂後的長門所精心設計,一個對阿虛心意再確認的保險?的確朝倉與先前早早被轉學的角色形象有所差異,甚至摻入了百合氣息,不過我想即使直接去問長門,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何會這麼安排吧!有點理解阿虛最後對資訊統合思念體所發的那頓脾氣了,雖說如此我還是無法原諒阿虛。

個人電影散場後,少了點落寞,也不再目眶含淚,可能是離群太久心已死,也或者只是因為我看第四次了而已。

群體孤獨症候群


因著生活型態的改變,當人們不再總是以家族為單位一落落叢集而生,開始有些個體散布如繁星,單獨分處於不同的水泥隔間內,彼此以網絡或電話相連,實際距離卻彷彿以光年計。都市裡霓虹閃爍,家裡的燈總亮著,卻沒有一個可以等待的對象。

於是這世代開始掀起一股風潮,某些作家或節目或其餘種種,販賣著現代人共通的情緒——疏離感,讀者們感同身受,以為自己完全被理解了,其實作者或編劇不過是在描寫自己罷了,甚或開始複製某些能滿足市場的橋段。一些人技巧不夠,寫來就是無意義的自戀流水帳,某些名人揮筆塗來卻成了現代人心的救贖,或者說是現代人的集體自慰。

我不太喜歡談論寂寞,至少與人面對面時不談,那種純粹只是討拍的行為總讓我覺得像隻搖尾乞憐的流浪狗,給牠根骨頭就巴著要跟回家似的。而且這種人多半講不聽,他們心底明白可就不願乖乖接受現實,不想承認自己就是一個無趣、不討人喜歡、沒人愛的傢伙。跟這樣的人溝通很痛苦,太過熱誠就開始覺得自己像塊浮木,太過冷淡好像又不夠人性。

寂寞的不只你。如此社會,沒有人會是不孤單的,而也沒有人是不需要孤單的。即便是有伴侶的人,總也要工作要出差,總也有不想見到對方或對方不想見他的時候,而這兩種時機往往並不同時出現,學著獨處該是現代人必修的生活技能。

別在顧影自憐,那只會惹人生厭,不會有人因此而愛上你或突然上天垂憐降下禮物,於此叢林示弱者藏得不夠技巧只會被直接輾過罷了。寂寞應該是選擇而非窘境,滿街的車水馬龍卻不斷哀嘆自身的寂寞,窩在房門內卻希冀某人主動來敲門,沒有更不切實際的事了。

附圖取自網路,搞不清哪個來源才是最早。

憤怒的葡萄—約翰.史坦貝克


自稱左派文青卻沒讀過『憤怒的葡萄』(The Grapes of Wrath)是可笑的,這本書完全就是那類口味的作品,而且歷史的里程碑總是得朝聖一下;個人則是此次春天出版社重出新譯本後才首度接觸這傳說中的大作。由約翰.史坦貝克(John Steinbeck)寫成於 1939 年,正好是經濟大蕭條後不久,年代是很重要的,此書在當時受到的各種讚譽(與惡意批評)的確是實至名歸,也確實有些見解歷久彌新,但若到了今天仍在用同一套說詞只會顯得不知長進。

我不打算講太多好話,普立茲獎加上諾貝爾獎的光環使得再真誠的讚美都顯得甜膩不堪又假惺惺。是的,這的確是部傑作,而它已經完美完成它的階段性任務了。

時至今日讀起來已經感覺有些老派的文筆,特殊的重複句型與對話方式有時令人有讀錯行或跳針的錯覺,與深刻的人物描寫比較起來寫景的部份顯得有些生澀。此書若由某些愛說故事的作者來寫,多半還可以增加不少篇幅,不過顯然史坦貝克此作是有目的性的,所以書中並未仔細交代所有人的下場,也不必這麼做,只是就讓愛聽故事的人有些缺憾。

一如曾讀過許多持類似觀點的書籍,這本書也不例外,對人性有太過美好的幻想與期待。貧窮或困境或許得以使得人性美善的一面彰顯,卻同時也能讓你見到最黑暗的一面,單純不必然總是懷抱著善意,可憐之人未必均有可憎之處,但要說他們全都是純潔無暇的白紙,則又未免過於美化了。

我很想說這部作品至今仍足以映照出臺灣的景況,不過其實是千百年來人類的文明的確進步不少,但某些東西卻也是亙古不變的,而不僅僅是名為資本主義的怪獸而已。好的方向想,一直以來都有些不平之鳴;壞的方向想,上位者卻總是太忙碌,忙到沒時間聽見這些聲音,所以人們仍不斷地重蹈覆轍。進入二十一世紀,世界的資源分配仍是不均,這也是必然的,但何種程度的不均才能算是公平,怎樣又是太超過了呢?我無力評估世界,單以臺灣來看好了,真如書中裘德一家慘況的已經極為少見,然而批判最大聲的或說懂得去爭取的,往往是廣大的中產階級,基本上有能力上網、上得了大學,就已經算不上無產階級了。這樣的人還滿口共產主義或左派,一直都令我忍不住發笑。

書裡刻畫的情境真的算不上最糟,最慘的狀況是喊不出聲成不了故事的,因為你甚至沒有時間去反芻品味那些。除了讀書,也許真該放下書本或智慧型手機出門實地觀察,別老是去進步方便的地方旅行,當然也不必非得涉險,只要稍微差一些就好、不那麼便利就好,就足以看見階級仍無處不在,旅客與當地住民,如此這般。

書封圖取自春天出版。我喜歡這樣簡單又漂亮的封面。

憋尿這回事


我一直都是個水桶,或者說好聽點是水做的,無論走到哪身旁若沒個水瓶能隨時補充水分就開始心神不寧。也因為攝取大量的水分,時常往廁所報到也是必須的,而人生總有不那麼方便的時刻,因此成就了不少次痛苦的經驗。

最近的一次就是之前去印尼開會時發生的,由於沒事先確認行事曆(報告結束後整個人就進入了恍神度假模式),某日參訪行程竟有單趟長達三小時的車程。當天早餐吃飽喝足沒上廁所就上車了,等待師長們陸陸續續到齊又過了一個鐘頭,車子終於開動時仍沒料到命運的玩弄之手慢慢伸向我。

等真正開始意會不妙時車子才剛離開市區。看著沿途村民在路旁黃澄澄的溪水裡洗衣,我想這不是個自來水管線發達的區域,大概也不是能在路旁輕易找到公共廁所的所在,何況臉皮薄如我,很難跟整車的外國老師們開口要大夥兒等我一個人路邊小解。

我心裡的恐懼在努力忍了一時半載聽到車程三小時後開始無聲狂嘯。身旁該死的旅伴又不斷抱怨,冷氣口壞了身處遊覽車後半截悶熱不已,印尼鄉間小路柏油鋪得算不上平整,體腔內的各式液體也隨著左搖右晃,偶爾還奮力一擊。我已經記不清當時在想什麼了,只記得每隔一段時間便扭轉身軀到一個稍感舒適的角度,然後就捱著別動,等個三五分鐘再次受不了時再換個姿勢。

應該算是幸運,然後我們的車壞了,司機停在路邊的一處鐵皮屋工寮修車兼放風。除了我以外顯然有其他接受自然呼喚已久的同僚,數個人趕緊下車似乎在尋著相同的目標,雖然大家臉上都掛著客套的微笑,不過從身上藏不住的速度線我知道自己有伴了,真好。接著立刻就發現不這麼好,廁所僅有一間,破破爛爛的半坪空間,一個茅坑,沒自來水,只有髒兮兮的杓子和一池挑來的水;當然這些都是後來才看到的,第一時間我只看到一排男女在排隊等著,臉色都有些難以啟齒的鐵青。

我不記得排了多久,不過應該比想像中短得多。我溫和卻堅定地無視了後面那位女性求助的眼神,按著順序踏進小屋,拉上僅能半掩的風化木板門,灑了應當是這輩子最長的一泡尿。

出來後開心地注意到四周有些半放養的雞,愉快地拍了幾張照片(如圖),隊伍又長了一些,然後看見我那討厭的旅伴探頭過來問這裡有沒有廁所。這天其實也沒那麼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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