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假裡的心情調適


一直以來對連續假期都沒啥特別的感覺,大抵因為我不是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至少目前沒有哪個家讓我想久待的),且暫時對旅行或短期外出玩耍也沒啥慾望所致。個人而言,適度的休息就是週末,其他時間則維持一貫地作業行動流程;當然這樣講也有點欠扁,因為還有不少人是週休一日的,但總之如此的休憩時間就很足夠了。

雖說因為習慣問題,週末還是愛往實驗室跑,即使多半不是做啥正經事,連假對我來說,只是路上行人比較少的差別罷了。不放假的習慣是從何時開始養成的呢?大約在大學時期進實驗室不久後就始終如一了,或許也是因此才讓我覺得自己適合且喜歡研究工作。

換個角度想,也許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填補空白時間罷了,一旦不習以為常地打開電腦安居在坐慣了的位置上,就不懂得如何規劃一天。想想我這近乎 RPG 世界裡的作息習慣是何時開始的?多半也跟「她」有關,從那個一切由她開始的她離去那時,就種下這個因子了。

這麼想,就沒什麼了不起了,跟在不在乎假期、喜歡研究什麼的一點關係也沒有,單純只是迷惘而已。啊~所以說這幾年來我的空殼人生竟也轉了這麼久哪!還是別這樣想比較好,繼續採用第一段的說詞好了。

主圖是喝空的杯子壁上宛如層層堆疊的地層圖,原本的內容物是棉花糖可可;其實之前看到就想過要拍,錯過後平常又很少喝這玩意兒,這次的圖就沒那麼漂亮了。每次在洗除了喝水以外的杯子時,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會有種哀傷的感覺呢?

烏克蘭拖曳機簡史—瑪琳娜.路維卡


『烏克蘭拖曳機簡史』(A short history of tractors in Ukrainian)若是被分在農業書籍區,單看書名大概連去翻的慾望都沒有,但如果能提起興趣看完,就又會忍不住讚嘆書名的巧妙。

作者瑪琳娜.路維卡(Marina Lewycka)以近似八點檔婆媳鬧劇的編劇手法完成此書,只是這回婆婆的角色由年齡比新娘還大的兩個女兒們擔當。烏克蘭移民三代之間的糾葛與家族史、外來的更多烏克蘭人、英國當地的制度與反應、拖曳機史所暗喻的烏克蘭歷史、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這些林林總總所混合攪拌成一鍋不知如何是好的雜碎湯。

這其實不完全如推薦詞所言是一齣爆笑喜劇,金髮巨乳美女、時不時失禁的父親、母親的梅子酒、東芝牌蘋果、離婚專家們的對話、還有那幾台報廢汽車,將整個故事妝點得不至於太過張牙舞爪。但換個角度來看,這一直是個殘酷的故事,寫實直白地描繪了血腥的烏克蘭移民史,討論的仍是嚴肅的議題,包括新舊移民之爭與老人照護。同為移民社會的臺灣人讀來應該格外有感覺。

兩個女兒薇拉與娜迪雖然年齡差距不大,但恰好是橫跨了戰爭的兩個世代,父親尼克萊對「新移民」維倫提娜則是另一種態度代表,這三類樣板都可以很輕易地在我們四周找到,作者則毫不閃躲地寫出他們的真心話;這裡先不破梗,留給各位親自去感受。現在的臺灣當娜迪那樣的人彷彿成了一種格調,我並不覺得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烏克蘭的歷史在讀此書前我並不熟悉,然而曾見過我那唯一一位俄羅斯朋友用簡單幾句話談論他們的過去,彼此的英語都不是很流利,但從她的臉上我可以讀出那種歷史的沈痛哀傷。

書封圖取自誠品網路書店。附帶一提個人頗欣賞這次的封面設計,風格特出、引人注目而不虛華,為近期出版書籍裡少有的佳作。

這喧囂擁擠的世界


終於感受到開學的人龍回流了。週末宿舍外頭停滿孝子赴京求學專車,一家老小還幫公子搬行李,有些物件會讓你不禁好奇宿舍將會被改裝成怎麼樣子;用餐時一桌桌言不及義的人們擠滿小店,狹小馬路上飆車逆向的騎士大增。一位難求的停車場、刻意錯開人潮的時程表、摩肩擦踵的福利社、深夜仍在外頭高聲談笑的男女,就是如此這般的季節。

也許我太過悲觀,看到的不是活力與生機蓬勃,而是煩悶與百無聊賴;但,這個時期的青年不本就是煩惱的、易感的、大喜大怒的、猶疑不定的?從前的我不也是如此(還是不是)?

結果自己反社會化的傾向比想像的還嚴重些,雖然一如往常把自己關在實驗室小間裡,但每當需要出去取個水或上廁所,都不自覺地有股厭惡感油然而生;該去哪吸收點正面能量嗎?以往多多少少還會做點表面工夫粉飾太平,現在連微笑都省了,懶惰果然是人生的大敵哪。

所以,這是一種自私嗎?希望整個校園都是屬於我個人所有、所有資源獨享的自私?是一種自傲,覺得旁人均不如己所以應該閃邊讓道?是一種自以為是?似乎又不盡然,我想大概跟昆蟲學家法布爾(Jean-Henri Fabre)希望窗外的蟬隻閉嘴是一樣的道理。我只是害羞又有點怕生罷了。

想吐的可以安心去旁邊吐了。

主圖為瑞士藝術家 David Fuhrer 的作品『Blue Moon』;特意挑了個不那麼清晰的版本(來自於 INDEZINER 對他的專訪),有興趣的可以去他的網頁 Microbot 欣賞其他作品。

Tanqueray No. TEN—綠色角瓶內的白色靈魂


.飲酒過量有礙健康.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未成年請勿飲酒.貼酒文務必加註警語.

久聞其名卻錯身而過數次,終於入手後果然有相見恨晚之感。使用新鮮水果釀製的 Tanqueray No. TEN,在其之所以得名的十號蒸餾器製作,散發著宛如自身簽名般清新細緻的各種柑橘類果香,加上琴酒特有的杜松子味與一抹甘菊氣息,帶來其他琴酒難以望其項背的品飲體驗。入口滑順而毫無烈酒的刺激感,若非看了酒標難以置信其 47.3% 的酒精濃度。

坦奎利十號與亨利爵士並稱琴酒界雙璧,兩者各勝擅場,十號以草本香氣融合柑橘味,亨利爵士則是鮮明的小黃瓜佐玫瑰香。個人而言,是比較偏好十號一些,但是如果不討厭琴酒的杜松子氣味又喜歡烈酒的話,這兩者都是不可錯過的極品。看到有人拿這兩種酒來調,個人覺得是暴殄天物的行為,應該要被雷公劈的;當然怎麼調都很順口,因為酒體本身的香氣都被果汁等蓋過去啦!如果要品嚐請務必純飲,細品那些傳說中只存在於威士忌或紅酒裡才有的繁複香氣與精緻口感。

圖片取自 Wiki,右邊的才是 No. TEN 喔!

我需要抓得住的希望


縱使自身狀態還沒恢復,時間的流逝可不會等人。

這幾天的溫度高得不像話,彷彿宣示著寒假即將結束,校園周遭的人群又開始漸次增加,窗邊車流聲停歇的間隔越來越短,又是那個到哪都不自在的時節了。換個角度想,若沒有這些景物轉變的驅策,我可能還像四五年前那般把頭埋在沙裡。

投石問路一如既往地毫無回音,還是只能在自己心裡勾畫那不成熟也不知能否成型的藍圖,茫然的感覺從未曾遠離,只是靜靜待著,時不時出來提醒你使你忍不住又一腳踏進低潮。等待檢驗的樣本慢慢見底,心裡卻逐漸空虛了起來;這把趕完了,又如何呢?那些纖細的小蟲們仍窩在牠們的原棲地,隨著潮起潮落搖曳著,隱藏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等待著發掘,我卻連問候語都還沒想出來。

如果有個貴人不斷地展示給你看各種機會,卻沒有給你達成的鑰匙,該怎麼辦呢?為何我想到賣火柴的少女?

自己是何時喪失天真的,並不太清楚,也許是一點一滴被磨掉的吧?我只知道自己已經再也無法冷靜無慾地看待這一切,當不得不考慮群眾反應的時候,說故事就不那麼好玩了。曾經拋下一切換取而來的生活,的確不像大家說得那樣糟,但也不如想像中甜美。

主圖來自 PhD Comics,看來活動時間後移並不是如此罕見的特徵,再過幾天後我也會有同樣的困擾。

開始上色,稍等。


最近終於開始有些朋友真正相信我完全沒打算找女友了,以往總被認為只是隨口說說,現在開始會狀似擔心地詢問近況。人們很奇怪,雖然總不斷在抱怨自己的另一半,但又覺得怎麼會有人不想找個人陪,凡是號稱想單身者往往被貼上言不由衷的標籤,然後時間拖長了發現竟然真是如此時,又開始急死太監地明示暗示是否需要幫忙介紹云云。但,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只是目前還不是時候,然後暫時滿足於單身罷了。

又重看了一次新海誠的『秒速5公分』,忽然發覺裡面似曾相似的情節竟然如此之多;只是第二段改為帶入女方(是說是否曾有人看我就像花苗看貴樹一般?),而三段裡頭不見得掛念的都是同一人罷了。畢竟我比主角多活了幾年,經歷過的人物與搞砸的蠢事多了一些,然而那些曾經想過的點點滴滴卻是完全一致的。雖然故事裡彷彿暗示貴樹和明里都仍惦記著彼此,但,已經找到人生幸福的明里,究竟只是偶然憶起那個曾經,而事事不順心的貴樹,又是否僅是放不下過往的美好?這種情形下硬要湊對,只是讓雙方都不愉快罷了,讓純真柔美的初戀染上現在成人式的污濁吵鬧與現實。我是這麼想的。

時常會覺得,自己的生涯步調慢了常人半拍,我所經歷過的與陷入的困境,似乎早在五年前就應當要走過,甚至跟貴樹君比起來都是如此。身旁同齡的朋友至少都有個論及婚嫁的對象,而這樣的感受似乎在我中學時期亦然,當同學大打電動、偷窺異性、看綜藝節目與影集、瘋籃球漫畫色情影片時,我卻守在自己孤僻的小房間裡,啃著無法與同儕有共通話題的參考書。甫時所有的人生經驗也都慢了別人一段,到現在才開始慢慢補完。所以,到底我是在哪個環節脫隊了?多出來的那五年我又在做什麼呢?

主圖原作者不明,但一看到這張就愛不釋手,果然,只適合在二次元裡。現在,這樣就好,就足夠了。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Murmuration—椋鳥們的風中低吟


每逢度冬時,數以百萬計的椋鳥便會開始展現一系列令人屏息的空中表演。宛如一抹烏雲籠罩著半片天空、又像是巨大的單細胞生物,整個鳥群不斷地移動變形推擠著,彷彿正與地球的呼吸同步。這樣的奇觀被稱為 murmuration(旨哉斯名!),也是目前所知最複雜最神奇的動物行為之一。

歐洲椋鳥(Sturnus vulgaris)在回到牠們的冬季棲息地的旅程中,便會展示此種行為。幾個世紀以來使無數自然學者著迷不已,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牠們如何完成如此完美的同步移動與高速翻轉、要怎麼避免撞上其他鳥?甚至有人開始嚴肅思考這些
椋鳥是不是有心電感應或思想轉移,才知道鳥群接下來應該如何轉彎或變形。

隨著一些研究進行,漸漸地我們得知這些椋鳥的反應時間只有零點一秒左右,而每隻個體必須遵守三個規則:與自己的鄰居飛同一個方向、保持接近牠們、避免相撞。

有些學者利用連結相機拍下每個群體(某些鳥群由 2700 隻個體組成)如何改變形狀。他們發現決定鳥群形狀的主要因素並非每隻
椋鳥的間距,而是每隻鳥周遭的個體數目;他們發現這個數字影響著整個鳥群的移動,即使群體組成的總數不斷地在改變。

為什麼牠們要如此聚集著飛是另一個疑問。一個主要的假說是為了抵抗掠食者,例如鷹或遊隼。科學家發現鳥群並非均質的,而是在中心比較緊密些,這同時可以解釋為什麼牠們在鳥群裡常常要持續地變換位置,因為鳥群的邊緣是最危險的,所以牠們會盡量少待在那裡。學者們也發現當椋鳥形成比較緊密均質的鳥群時,遊隼的掠食風險會升高,這或許也能解釋 murmuration 的確是個抵抗掠食者的策略。

主圖來自 BBC,在羅馬所拍攝。在 YouTube 查找 murmuration 可以找到不少十分驚人的影片,還請務必撥冗前往觀賞。

我的浪淘沙日記


以前在某次看了一整天油鏡眼花撩亂後,痛下決心不要再做小東西了,畢竟手部靈巧度稍嫌不足,眼睛也不是太好;但隨著一切水到渠成,混水都流到溝裡後,還是不得不跳下來摸魚掏蝦。也曾跟友人抱怨,咱們出生的太晚,這世上顯而易見的簡單題目早就被做完了;這話只對一半,因為現在人們也開始正大光明地拿著新儀器新方法,重複那些過去早已被問過的老問題,期望能摸出一頭象、或一點未被注意過的渣滓來。

最近在整理之前出差採回的樣本,雖然只能算是試驗性質,刪去了不少麻煩的步驟(同時也流失了不少資訊),不過很高興自己在盯著那些妾身未明、被染成淡紫紅色的小生物時,還能帶有一絲興奮與好奇。可是蟲子實在是太小了,難免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夠處理得了。

懸而未決的事堆積如山,卻提不起勁加速;我是否花了太多時間在緬懷走過的路是對是錯,而忘了眼前還得繼續下去?

等待出差旺季的來臨,規劃好接下來的每一步,然後做好心理建設面對將會出現的種種錯誤與不如預期,再從中解套脫出,完成報告,拿到垂涎已久的證書。博士班,說穿了,不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嘛!怎麼大夥兒都在唉聲嘆氣哪!

主圖為淘金的步驟(取自 Wiki),其實跟我現在在做的事很像,只是,呃,我這番做下去大概這輩子沒有成為暴發戶的可能了。

滿街燈火照不亮歸來路


也許是因為還有個龐大族群在放假的關係,總覺得過完年後社會仍在閒散沈睡著,尚未步入常軌。看著道路上莫名地張燈結綵才恍然想起元宵節即將來臨,臺灣基於地方同步化與均質化的堅持,各地都開啟了為期不短的燈會活動。

雖然長大後就再也沒湊過熱鬧,不過仍可以想像每個地方總有個尾大不掉的主燈、免費發放的醜陋限量提燈、大筆經費炸上空的煙火施放(還要改叫花火才有日式高級感)、一些小單位贊助的花燈車每台都長得差不多分不清誰是誰、外圍再環繞著無數的小攤子賣些疑似傳統的童玩或零食。燈會結束後只剩下滿地清不完的垃圾,主燈多半找個角落空地一擺就再也沒人記得,其他的阿堵物則不曉得拿到哪填海去了。總之是個消耗預算促進經濟的活動,所以也就這麼著複製到每個鄉鎮市,甚至連里長們都開始發放那些免費限量醜燈籠,外頭還寫著某某民代敬贈。

被國際拋棄後,臺灣人民開始急欲找尋認同,滿足於自己與某些國家的相似又厭惡於自己某些一絲尚存的特質,在地方特色被當成骯髒角落抹去的同時,臺灣漸漸失去了她原有的生命力,越來越蒼白……

一個國家如果沒有自己的文化與靈魂,又害怕被明明有瓜葛卻亟欲劃清的隔鄰千乘之國所同化,於是只能東抄一點西拉一些,到最後連自己原先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在拋棄了傳統束縛後,太急著破除舊的窠巢,同時又汲汲營營往自己臉貼上歐美日的標籤,滿以為從此以後登上世界強國之林;這方面臺灣其實走了跟對岸同樣的路而不自知,可笑地強化了我們本是一家的表徵。遺憾地是至今仍未感覺有醒悟的跡象,只見知識份子們仍急迫地提起手指互相指責罷了。

今日停電,出外繞了一圈的隨想。主圖是放在愛河畔的 2001 年臺灣燈會主燈鰲躍龍翔,當年明明是蛇年卻硬要安個龍名,顯示臺灣人對物種的偏見根深蒂固;也許以後來聊聊這個?圖取自高雄旅遊網

Tom Traubert's Blues (Waltzing Matilda)—Rod Stewart



『Waltzing Matilda』是首充滿傳奇色彩的曲子,有個帶點哀戚與反英雄的背景故事、被稱為澳洲非官方的國歌、且充斥著各種不同歌詞曲調的版本。1895 年由詩人 Banjo Paterson 完成原始歌詞後,音樂於 1903 年製作,正式錄製則遲至 1926 年初次由 John Collinson 與 Russell Callow 所演唱。

爾後隨著時間更迭,這首歌也經過無數次的修改、翻唱與重新演繹。而在流行音樂界裡較為知名的,當屬 1976 年 Tom Waits 結合『Waltzing Matilda』與他自己的『Tom Traubert's Blues』所作的版本,Waits 極度低沉特殊的嗓音無疑使這支曲子深植人心。在 1992 年 Rod Stewart 又重新翻唱了 Waits 的版本,並以『Tom Traubert's Blues (Waltzing Matilda)』為名。

一直到今天,都還可以在 YouTube 的評論裡看到兩派人馬各自擁護自己喜愛的版本並互相叫囂著。不過由於我個人最初接觸就是 Stewart 的演出,所以也選擇在此置入這個版本;有興趣的朋友還請務必移駕 YouTube 聽聽其他不同的『Waltzing Matilda』,並記得帶杯飲料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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