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鳥日子

還有習慣在福利社買中餐便當時，有個奉行不渝的儀式。每天的同個時間在同個位置就座，通常不是在需要和大學生搶位置的野餐木桌，而是旁邊花圃的圍欄上，遠離人群的打擾。時不時便挑起一小口飯向四周灑去，疑心病重的麻雀剛開始只敢趁我假意轉頭時急速衝刺叼著飯粒就跑，還免不了丟三落四被下一隻搶去，幾乎可以看到牠們身旁出現漫畫裡的汗珠和速度線。日子久了，只要看到我去買便當就開始在附近聚集，到後來甚至就在我腳邊挑挑揀揀喧嘩起來。這是那段沈悶冗長的日子裡唯一的開心。

相較於需要耗費長時間與心力照料的毛球寵物們，生性自由的鳥和只對飼料有興趣的魚（當然都有例外）通常比較得我的歡心，畢竟長期逐水草而居的現代遊牧生活要想養群羊或幾頭羊駝是有困難的。若能屏除某些自然愛好者喜歡收集奇特野味的壞習慣，都市裡常見的一些小動物其實就夠有樂趣了。嗯，當然，不包括柴山的猴子，那是敵人。

鳥兒們並不笨，牠們只是對一些人類的蠢把戲不感興趣罷了，別老是想著當主宰，方能體會旁觀者的自得其所。便當剩下最後一口飯，確認一下周遭的小朋友們都有分到菓子了，胡亂扒進嘴裡後敲敲餐盒宣告午餐時光的結束，鳥兒們一哄而散，我則回到現實世界。

不再吃午飯以後，我未曾想過福利社賣得味如嚼蠟的便當，但還挺懷念那些小朋友的，或者，牠們正在兩旁的樹頭喧鬧著？

照片是今日午後校園偶遇有點萌的麻雀君，雖然是暖冬但仍有些寒意，不過吃得這麼肥真的沒問題嗎？連我從旁邊走過都只慵懶地輕輕彈開而已。